阮隼坐在主位,阮家是近代兴起的家族,全凭季芙卿的母家支撑起来,然而能够坐在族长位置的人并非阮洲。
而是阮隼。
按理来说,阮洲一旦去世,位置的继承人应该是阮乐池,但阮隼选择了篡位。
故而阮乐池成为了站在下面仰望阮隼的那个人。
“报警和自己交出来,我给你两个选择。”阮乐池丝毫不吃他那一套。
阮隼嗤笑,“怎么,你背叛了你妈妈?你妈妈至少是我们家族的人,而你想做叛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帮助的人,是杀掉你妈妈的帮凶。”
“阮隼,你够了。”阮乐池直呼他的名字,“你永远都在玩这种下三滥的激将法。”
阮隼脸面兜不住,毕竟此刻的大厅内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对峙,阮隼怒斥他,“你以为我在说假话吗?他们都知晓真相,就你要帮着一个外人!”
阮乐池阴鸷的眼神落到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感受到这令人发怵的目光,纷纷开始回避,阮乐池再抬头看向阮隼,“当初是你组织这群人把我撵出去的,你更没有资格数落我的做事风格。”
“阮乐池!”阮隼气急败坏,他指着阮乐池的鼻子骂,“这文件……与我有什么关系!你闹到这儿来,我们随时可以把你留在这里一辈子!”
阮乐池心里冷笑,他恨极了这个地方,他的母亲一辈子都被困于此,他将阮家所有人视为了敌人。
是伤他母亲的仇人。
阮乐池轻描淡写地带过,“如果警察介入调查,阮家三代都将会毁在你身上。”
“我要是说我没拿到那份文件呢?”阮隼问。
“那么就查。”
阮乐池绝对不跟阮隼多废话。
阮隼侧身,他刚想说些什么,他猛地被人敲了一棒倒了地。
众人纷纷上前查看是谁的做派。
是个身穿黑长裙的女人,石英甩掉棍棒。
“嫂子——你这是对他做了什么……”有人大胆问。
石英不语,她转过身从秘匣中取出一份完好无损的文件,她向所有人宣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干耗在这儿等着吃饭么?”
她的命令比阮隼有用多了。
石英是阮隼的二婚妻子,至于阮隼的头婚妻子早就因家暴而亡。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靠近阮乐池的同时,她不忘回头确定阮隼是否醒了过来。
“拿着离开,这里不适合你来。”石英把文件递给阮乐池。
“多谢。”阮乐池与石英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或许早年石英嫁过来,阮乐池也还是孩童,他们压根没有见过面。
石英摇头,“本该是别人的,我们自然不会用抢,又不是小偷家族。”
阮乐池打开文件看了眼确定上面有商氏集团的机密标识,他收好文件,他抬头刚想再说些什么,从石英上方出现一只粗粝的手掌——
阮隼拽住了石英好看的秀发,“贱蹄子,你他妈胳膊肘往外拐啊?!”
“嘶——”石英疼的咬牙。
自从知道阮隼的前妻死于家暴,石英就势必要做个刚强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总算得来了与阮隼平起平坐的位置。
可她是不愿意阮隼总是去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他们会因为这些事情吵的不可开交。
石英永远是对的。
阮隼错的越发离谱。
他狠骂石英,就要上手打的时候。
阮乐池眼疾手快单手反握阮隼的臂膀,阮乐池冷眸望向他,见他面目狰狞,疼痛难忍,他只好送来了石英的头发。
见状,正是能报复的机会,他抬脚踢中阮隼的要害,将人踢出几米开外。
阮隼捂挡痛苦地惨叫,他狠厉的指着阮乐池臭骂,“真跟你妈一个德行啊!妈的!”
石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往后退了两步。
她把大厅的门关得严实,还特地关了监控。
她抡起棍棒,“让开,我先来。”
石英还没体验过家暴男人的感觉,这次她只能先发制人,倘若像阮隼对她动手,必然还有下一次,无数次。
“你……疯婆子!你要干什么,我是你丈夫!”
石英每一棍都击中阮隼的致命体.位,她声音很轻,她一字一顿,“你也知道,你是我,丈,夫。你再抓一把试试呢。”
“啊啊啊……救命!!!啊啊……”阮隼惨叫无状,蜷缩在地不敢抬头。
厅外人只当小两口吵架动动手。
没人上前帮助阮隼。
石英越发打得狠,血液从阮隼的腰部渗出来,她依旧不放弃,“想不想去蹲局子,我告诉你,真当娶了我你就是阮家的老大,没我给你兜着,你那堆破事儿绝对是够你蹲半辈子了!”
她打累了,伦起的棍子落了地。
阮乐池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石英用纸巾擦了擦纤细的手指,她说,“没事就走吧,这孙子不会报警。”
“不会吗?”
石英哼声,“他想报警就等于他做的事情败露了。”她走到阮乐池面前,认真审视起阮乐池来,“所有事情别听这孙子的,包括你母亲去世的真相。”
阮乐池垂眸,“知道。”
“商氏都是无辜的。”石英说。
“……”阮乐池应声。
石英刚成年没多久,阮隼就坑蒙拐骗将她带了回来,年少无知才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