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抵达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刘远开门见山,“我们之间能交流,但你要是还一度以为是我把阮乐池藏了起来,我想你白跑一趟。”
  在阮乐池离开的半年里,商澈常常会与刘远打照面,圈内以为他们以朋友的关系继续合作,实则上商澈没事找事。
  始终围绕着阮乐池转。
  刘远三番两次的告诉过商澈,自从他第一次选择帮助了阮乐池后,商澈将阮乐池带走,他与阮乐池之间就没了交集。
  而商澈生性多疑,性情暴虐。
  他自始至终不肯相信刘远。
  如若他们没有太多矛盾,想来商澈一定会相信刘远的话,不过是说这一切都太晚了。
  商澈轻声,“你不是很想把祁遇换掉么?”
  刘远眼睛里的光一闪而过,“怎么?你要帮我的忙?”
  “我相信他会联系你……”商澈刚说话,就被刘远打断,“你又怎么断定阮乐池会联系我,商澈,商总,我说过他没在我这里就不可能在。”
  “如果他联系你,我连同你亏损于我身上的钱全数十倍奉还。”商澈说。
  刘远犹豫了一阵,他承认这个假设性他动了心,他亏损的并非十来万,而是整整几百万,十倍是什么概念?
  说明他可以从商澈拿到以亿打头的利润。
  到时候更别提商澈对他有所亏损。
  他的神情带着些许贪婪的意味。
  商澈尽收眼底。
  许久,刘远反应过来,他一脸严肃道,“对,商总您给的条件很优渥,我原是个贪钱的工作狂,听见这样的一串数字,是比平日里还要张狂,但是……”
  “但是您明明知道,想早点回来的人,他早该回来了。”
  刘远犹如沉稳的老油条,呈嘴舌之快,撒弥天之谎,对他不过尔尔。
  即使商澈给的好处很吃香,可一时的利益和阮乐池能给他的完全比不了。
  刘远期待的不仅是阮乐池重新在大众面前,而且还要站在商澈的头上俯瞰除他之外的人,他对特提妮有很大把握。
  阮乐池比起过时的商澈。
  刘远愿意相信后者。
  商澈脸色微冷,他似要说些什么,却被咖啡厅外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一同抬头看去——
  就见两辆汽车相碰,车主正在吵架。
  其中一个车主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不约而同地,商澈的手机响了一秒。
  商澈眸眼低下,扫视了一下备注着的名字,再抬头看了眼出事的两位车主,其中一个正是祁遇。
  商澈接听了那通电话。
  “阿澈…我划到别人的车了,你可不可以过来帮我解决解决……”祁遇在电话里快要急哭了。
  商澈答应了他。
  挂断了电话,外面的吵闹声断断续续,祁遇辱骂的很难听。
  商澈起身欲要离开。
  刘远在他擦肩而过时轻笑起来,“想让一个人回来就另辟蹊径吧,商总。”
  商澈不悦。
  刘远把钱放在桌子前,他五指扣了扣桌子,又看向商澈,“人嘛,总是要像桌子一样,敲一敲才有回应。”
  商澈眉头一皱。
  刘远擦拭手上的污渍,说,“得从身边人开始排查啊。”
  刘远说话含糊其辞,商澈第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故而他没有当一回事,他给了与祁遇发生矛盾的车主一笔钱。
  那车主唯唯诺诺地接过,“你看看你朋友开的什么车,油门当刹车踩啊?不过这次就算放过你们了。”
  祁遇哭道,“阿澈,我没开过车……公司又不给我一个司机……我……”
  “没事。”
  商澈心不在焉地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刘远擅自把我接的戏都拒了……阿澈,我不知道刘远这样针对我,早知他会针对我,我就不该从美国回来,回来与你相遇……他们谁都不愿意。”
  商澈未曾言语,他替祁遇收拾了烂摊子。
  他们驱车远去。
  刘远靠在一面干净的墙面上,意犹未尽地笑出声,在他眼里,过气与不过气是两回事。
  拉低档次与过气的人在一起,那么前者完全是不看路走,幸而刘远懒得与祁遇打招呼,断掉祁遇的戏份,是身不由己。
  哪怕他拿了奖项,刘远作为经纪人,以自己为中心,秉持他人不给他惹麻烦的想法,他同样会给祁遇推迟。
  但凡祁遇出一点事,刘远的手机能被打爆。
  更何况祁遇是他看不起的人。
  在车上,祁遇小心翼翼地问,“阿澈,怎么来的很早,我还以为我要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个人的谩骂。”
  嗯……?
  商澈抿唇不语,他侧头看向窗外。
  祁遇主动上前道,“阿澈,你跟刘远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去拍戏了,他不给我资源,不让我自己找资源……我怕我以后没办法混下去了。”
  “求情?”商澈反讽,“他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他求情。”一个说话说的颠三倒四的疯男人罢了。
  虽然合情合理,但商澈脑子本来就挺不好的。
  祁遇低头,“我……那我怎么办……阿澈,我不想换经纪人。”
  既然他身边都是些知名度极高的名人明星,他依傍别人上位简直是件小事,唯一的要求是他不要脱离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