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 > 都市生活 > 湖底(亲父女) > 签(微h)
  天气晴,微风
  前方是条笔直的大道,路两侧排排种着高大笔直的悬玲木。初秋时节,大片黄绿的叶子片似的挂在枝头,风一吹叶子便沙沙作响。阳光在叶间的缝隙中飞舞,些许落在了沉先生的肩头。
  我抬手去摸,阳光的余温染上指尖,我摩挲着,沾了些在沉先生的唇上,轻轻蹭着。
  随后我在沉先生怀里起身,贴过去,想将那片温度卷入口中,却是被他压着脖颈缠进嘴里舔吮。
  “唔……爸爸……”
  沉先生勾着我的舌尖,胸膛压着我的胸口,许久才退出来,抵着我的额头,“不再多睡会儿?”
  好亲密,我坐在沉先生怀里,双手虚虚揽着他的脖子,气息凌乱得不像话,喘声道:“阳光……好看……”
  小腿肚依旧在抖,要不是沉先生的大手握住我的腰,我想我应该会从他怀里倒下去。
  “嗯。”沉先生嘴角勾起,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又吻在眼处,“宝宝,闭上眼再休息会,到了山脚后,还有好一段路。”
  我舒服的眯起眼睛,暖洋洋的热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要,路上景色这么美,我要好好看,记在心里,下次再和爸爸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话说完,却没见得回应,睁开眼便撞进沉先生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里,专注的,带着些许错愕,又好似掺着某些难以言明的痛苦。
  我愣住,心脏也莫名一痛,难受得喘了口气,控制不住地吻向那双悲戚的双眼,仿佛尝到了眼泪的咸腥味,又好似只是错觉,便忍不住伸出舌尖细细舔他薄薄的眼皮,嘴里喃喃道:“爸爸不哭。”
  沉先生一颤,将我束在怀里抱得越发紧,他掐住我的脖子,令我不得不离开那处早已被唾液勾得不成样的地方。
  他的额头靠了过来,吐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唇上,带着微微痒,啄了一口道:“好孩子。”
  好热,我有些难受地推据他的胸膛,扬起脖子,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沉先生却是趁机钻了进来,在口腔里急切地扫荡,勾着我的舌头用力吮吸。
  “唔爸爸~好热……”我坐在他怀里,难受得叫唤起来。
  车窗缓缓下降,风呼啦啦灌了进来,在我耳边呼呼作响。
  风声,心跳声杂糅在一块,脑袋越发昏沉,我瘫在沉先生怀里,嘴角留下涎水,眼前模模糊糊地,似又被他叼着嘴吃了下去。
  我不知道沉先生亲了我多久,只觉得身上那股包裹着的温暖从未离开。
  等我再次睁开眼,依旧是在沉先生的怀里,而远处却是连绵不绝的高山,成片的苍翠竹林此起彼伏,空气中有晨露和泥土的气息,流水淙淙,恍如梦境。
  沉先生低头吻在我脸颊,声音淡淡,带着笑意,不似先前要将人拆吞入腹的猛兽,眼前的沉先生如今温润得仿佛和这方天地融为了一体,“醒了?要不要再睡会?”
  我赌气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去,“都怪爸爸一直亲我,害我睡了一路,不要,快放我下来。”
  我捶打他的胸口,却是被他的大手抓住,贴在唇边啄吻,笑意充斥他的眼底,我听见他说:“都是爸爸的错。”
  我轻哼一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刚想向前跑去,却是被他扣住一只手,我甩了甩,挣脱不开,仰头质问他:“爸爸!”
  他蹲下身来,在我眼上的胎记处吻了吻,“除了这个,宝宝,路上碎石多,让爸爸牵着好不好。”
  商量的口吻带着几分莫名的乞求,我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块,糯糯道:“那行吧,爸爸可得走快点。”
  一旁植被几经轮换,眼前的石阶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直直朝天的那边延伸而去,越往上明显感觉到空气越发干冷。
  一旁的竹林逐渐被枫树林取代,初秋的日子,叶片微微发黄,风一吹便落了下来,我停下脚步伸手去接,拿了几片在手里仔细端详。
  “累不累?”沉先生揉了揉我的发顶问。
  我摇摇头,将叶片凑近鼻尖嗅了嗅,上面仿佛还残余着生命的气息,湿润的,温暖的,就像我和沉先生相扣的指尖。
  沉先生蹲下身来,将我一把抱至臂弯,吻了吻我的眼睛,“可爸爸想抱宝宝了。”
  我赌气用叶子拍了拍沉先生,他却是压着叶片吻了过来,落在唇上,属于沉先生的温度透过干燥的叶片传过来,我一愣,安静地窝在沉先生的怀里不再说话。
  温暖的亲吻隔靴搔痒般挠着我的心口,明明沉先生已经亲过我很多次了,却没有一次像这般令人抓心挠肝,我觉得自己约摸不是渴了,所以才这样。
  爬了许久,听见远处钟声在山间久久回荡,厚重的,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惊了一群藏在林间的飞鸟,我抬头一看,有袅袅炊烟自不远处升起。
  梵音寺就在前方。
  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前方是块宽阔的平整小院,院的东南角种了棵高大的榕树,树下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道,一旁还有位拿着扫帚清扫落叶的小僧人。
  寺庙香火稀少,进进出出多是庙里的僧人,见是香客,赶忙有几位机灵的小僧人迎了上来,笑问道:“施主可是找谁?又或是单纯上香,求个事业功名顺风顺水。”
  他们头上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阳光一晒便锃亮锃亮的,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却惹得那人哎呦一声,他正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净明,不得无理。”
  我微微侧头,见那老人手里拿着一串棕色佛珠,步履蹒跚朝我们走来。
  他的眉毛很长,当然胡子也是,走出树荫时整个人都在发光,我眯眼,窝在沉先生的肩头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在老人走上来的间隙,我从沉先生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他蹲下身子将我放到了地上。
  老人慈眉善目,笑着对沉先生说:“阿弥陀佛,八年不见,施主变了很多。”
  沉先生拉着我的手,点点头,“是啊,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主持您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老人还是微笑着,目光落在我身上,问:“是她么?”
  沉先生点头,揉了揉我的掌心,没有说话。
  “阿弥陀佛,一切自有缘法因果,施主,此次失而复得切莫再重蹈覆辙,不然,前方阿鼻地狱,再悔难已。”
  我听见主持重重叹了口气,仿佛知道些什么,和沉先生再寒暄几句后便摇头走开了。
  此次来梵音寺是为求签,沉先生虽不信鬼神,却对佛家一事甚是热衷,前些日子,他将我搂在怀里,说是开学将近,想去小时候常去的寺庙给我博个好彩头。
  只是天公不作美,只借来个小吉家宅签,看沉先生的表情,情况似乎有点糟糕。
  他不给我看他抽到的,下山时拉着我的手,矮下身来,望着山下成片的枫叶林,再远一点是稀疏的农家院落,凑我耳边轻轻问:“宝宝,要是爸爸以后下了地狱……”
  “我不想听,爸爸。”我用手堵住他的嘴巴,“还有,我不想去地狱,也不想去天堂,当然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做爸爸真正的女儿。”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同他是血脉相连的父女,这样,沉先生就再也没有抛弃我的理由了。
  也许,那时我可以和他变得再亲密一点,亲密到永远也不分开。
  至于到什么程度,在我有限的认知里我暂时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和沉先生再贴近些。
  沉先生吻着我的鬓角,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我摇头,不理解他为何要道歉。我牵着他的手往下走,中途见到一对父女正嬉闹往上爬,女孩四五岁的年纪趴在男人的背上笑得灿烂,手里拿着片枫叶在风中挥舞,男人掂了掂背上的人儿笑得一脸宠溺。
  正是黄昏,天边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我一时停下脚步,看得有些痴了,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怎么了乖乖。”沉先生大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将我抱在怀里哄。
  “爸爸,要是……我从出生就和爸爸在一块,爸爸也会这样背我吗?”我只是在流泪,在遇见沉先生之前的岁月又瞬间涌了上来,让我一时间悲戚难当,不过一会儿便嚎啕大哭起来。
  沉先生拍着我的背,温声哄着,雨点般的吻落在眼上,额头上,我听见他一直在说对不起。
  可是沉先生,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我一直在哭,从日落哭到天黑,从山顶哭到山脚,等我稍微缓过神来,却发现沉先生的肩头早已湿了大片,我低声啜泣着,声音沙哑,搂紧沉先生的脖子低低喊他:“爸爸……爸爸……不要丢下我……”
  他侧头,耐心吻着我脸上的泪,“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
  沉先生的肩膀宽大厚实,小时候被养母吊在房梁上抽打的时,我曾幻想过高大威武的父亲会像动画片里的超级英雄一样来拯救我,消灭坏人后,把我放在他宽阔的背上,带着我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我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今天终于实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尝到了血液的味道,又咬了咬沉先生的肩头,听见他闷哼一声后,我伸出舌尖细细舔。
  忽然一个天旋地转,我被压在车门上,月光在沉先生身上打下一层阴影,密不透风地将我罩住。
  沉先生勾起我的腿到腰上,腰腹抵着我,整个人压了过来,呼吸有些粗重。他摸着我湿润的脸颊,轻轻拭去上面残余的泪,到了嘴角后停住,“张开。”
  我顺从地张开嘴,沉先生的指尖便探了进来,按着我的下排牙齿,凑近,“舌头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