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人只是看了眼萧以恒，随后便转过了头，仍然坐在缸低抬头看着周围有着的小鱼。
大概是因着知道这鲛人不会吃他们的缘故，这些小鱼在那鲛人的身前游的十分迟缓。
“鲛人我见过，比你厉害的我也见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难以看出你的雌雄，但是你不要因此就觉着自己是特别的。”萧以恒沉声道。
那鲛人还是不理会他。
“你不说话朕也知道，你是听得懂人的话语的，鲛人的学习能力很强。”说着，萧以恒上下的打量着玻璃大缸里的鲛人道“老四说你病了，虽然朕不大看的出来你究竟是哪里病了，但是还是会找人为你你医治的。”
说完，萧以恒转身走了。
其实萧以恒刚刚说的那些话，十句有八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不清楚眼前的鲛人是否和他见过的鲛人一样，毕竟，他一辈子也不过就见过这么两只鲛人而已。
不过从那日之后，他倒是常来碧水阁，跟这个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的鲛人说话。
回到尚书房的萧以恒很快便拟奏旨意，让太医院的太医全部都去为鲛人看病。
不过自然不是一下子全去的，每次去三人，最后众人再一起商议，究竟该如何为鲛人医治。
这一日，萧以恒赶着晚上的时候到了碧水阁，发现那鲛人似乎是在睡觉。
往日里板着一张脸的萧以恒，终于放松了神情，缓缓的坐在地上，靠着玻璃大缸。
“朕真的很讨厌鲛人啊，若不是鲛人，朕的父皇也不会就那样不要朕的母后，而是偌大的皇宫，那个人被关起来之后，似乎只有你这个鲛人能听听朕讲话了。”说着，萧以恒忍不住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反正你又听不懂，听懂了也不会说出去。”
萧以恒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依靠在玻璃大缸的那一刻，那鲛人就已经醒了。
萧以恒慢慢的一点一点，缓缓的讲述着当上皇上以后的经历。
说道司徒雪的时候的兴奋，说道慕凌君时候的些微失落。
“她啊，她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跟我解释，要我怎么帮她说话？”说着，萧以恒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红。
那鲛人看着萧以恒的样子，手指微微的触碰在玻璃缸上，慢慢的听着萧以恒说的一切。
就像是再听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只不过是真实了一些罢了。
随后，萧以恒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那鲛人家萧以恒不说话了，便将一双手都贴在萧以恒靠着的玻璃缸处，一瞬间，它几乎看到了萧以恒所有的记忆。
记忆中，有那个漂亮的萧以恒说的，几乎毁掉他的鲛人。
他刚登基的时候，种种的困难，朝臣们将他当做不知世事的小狗一样玩弄的场面。
还有他说的，他爱过的人。
忽然，那鲛人眉头一皱，萧以恒心中似乎有一块很大的伤疤，是关于两个女人的，这个伤疤奇怪，和萧邵云有重合的地方。
鲛人刚刚想向更深处察觉，却发现萧以恒动了，若是平常人看见自己小心查看的人动了，最多也就是向后退一下，然后在缓缓的回去，继续查看。
但是，鲛人感知到的是萧以恒是有了要走的心思，遂叫呢立刻回到了自己原本带着的位置，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萧以恒起身转头看向那鲛人的时候，发现那鲛人还在睡着，遂，萧以恒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
听到萧以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鲛人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思考着自己看到的萧以恒的记忆。
过了许久，既阻碍鲛人觉得自己大概是向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黑暗中，鲛人光是看身影便看清是萧邵云。
一见到是萧邵云，那鲛人百年立刻冲到距离萧邵云最近的玻璃出。
萧邵云见状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快步上前道：“听他们说，你今日不怎吃东西也不怎么睡觉？”
鲛人闻言立刻摇了摇头，手按在玻璃缸上，示意萧邵云也将手按在玻璃缸上。
见状，萧邵云将手缓缓的按在玻璃缸上，心中便响起了鲛人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稚嫩青涩，有些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却十分的活泼。
不过，此刻却满含委屈的更萧邵云解释着，自己不是没有吃东西也不是没有睡觉，只是没有让那些人看见过，秦然来喂它的时候，它都是乖乖的吃掉的。
见状，萧邵云满意的笑了笑。
“皇兄叫御医来给你看病了吗？”萧邵云关心的问道。
鲛人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心中第萧邵云道：“来了许多人类御医，可是，他们似乎都不明白我的病。”
萧邵云闻言皱了皱眉，随后沉声道：“我问过我府中的道长，他似乎也不是很明白你的病。”
说着，萧邵云无奈的低下头道：“若是她在外面就好了，孙院首不在，能治你的估摸着也只有她了。”
“是什么...慕什么...凌君吗？”鲛人好奇的问道。
萧邵云闻言，抬头看向鲛人眼中带着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只知道的？”
闻言，那鲛人皎洁一笑，没有说话。
萧邵云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后道：“以后不许随便读我的记忆。”
鲛人不说话，也不再内心跟萧邵云说什么，只是低下头。
萧邵云一看便知道，要它不读别人的记忆，估摸着可能性不大。
“算了，说你什么你都不肯听，多说也是无意。”说着，萧邵云看着面前的鲛人，沉声道“我定然会找人医治你的，你好好的在这里待着，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叫秦然告诉我。”
说道这儿，萧邵云眼神十分坚定的看向面前的鲛人，沉声道：“不许读秦然的记忆！”
那鲛人闻言，眨了眨眼睛。
一看这表情，萧邵云便明白自己说晚了，眼前这个爱玩儿的，估摸着已经将秦然的记忆捋了个底朝天。
“还好你没有随便看我的记忆。”说着，萧邵云送了一口气，却发现那鲛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