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山一顿。
秦思甜看他拧眉,心底就紧张起来,“怎么,很危险吗?”
“能有什么危险的,”陆令山看她紧张的脸都白了,赶紧解释,“没什么事,就是……”
“就是?”
陆令山叹了口气,“ok,听我说,不会有危险,当时场合并不是那种会让人舒适的场合。”
秦思甜面色更凝重了。
感觉越解释越是让她紧张,陆令山最后无奈,只能让她跟自己过去。
“我进去,你在门口等着就好。”
秦思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令山一个目光给制止了。
“好了,听我的。”
见他如此坚决,秦思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出了庄园,周围的路况并不好。
秦思甜靠在窗口往外看了几次,发现都是黑漆漆的老旧城区。
“别看了,过来我这边,”陆令山一手翻着文件,张开另一只手让她靠过来,“离着那边有些距离,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好了。”
秦思甜凑到他身边,没睡,反而低头跟着他一起看合同。
不过合同上都是意大利语,秦思甜看的满脸懵逼。
陆令山见她拧着眉都要晕了,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推开,“行了,看不懂就不用看了,没什么可看的。”
秦思甜趴在他肩膀上,“你懂意大利语?”
“嗯,懂一些。”
“哎,你怎么这么厉害,感觉什么都难不倒你。”
陆令山轻笑,“怎么会?你就经常把我难倒了。”
秦思甜拍他一下,“我跟你说正事呢!”
“行行行,正事。”
陆令山将合同合上,“放心吧,这个项目没什么难度。现在我只要跟对方重新商定交货时间就可以,其他的条款并不会更该,对方应该不会为难我。”
秦思甜捉住他话里的“应该”这个词,总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事情如果这么容易,刚才他也不会在说起的时候,脸上满是为难了。
两个人说这话,很快就到了见面的地方。
秦思甜下车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废弃的教堂!
周围黑漆漆的,到处都是断壁残亘,似乎是一处贫民窟!
教堂玻璃碎了,门口点着还有一点微弱火光的火把,在风中不断摇曳。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戴着黑墨镜的男人站在外面,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似的。
秦思甜抓紧陆令山的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要谈判,倒像是要杀人!
陆令山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他知道对方的性格,早就猜到会是这种情况。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想让秦思甜过来。
“放心,没事,这只是他的恶趣味而已。”陆令山拍拍秦思甜的背,“你要是害怕,就让我一个人进去,放心,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不行!”
若是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她肯定愿意让陆令山一个人进去。
但是现在都看到是什么样了,秦思甜不可能让陆令山一个人进去!
她抓着陆令山的手,神色紧张,“不能不去吗?”
“我已经约好了,人在里面等我呢。你放心,他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并不是坏人,他……”
秦思甜打断他的话,“怎么可能不是坏人!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东西啊!”
听见她的话,陆令山都要笑了。
“你放心,真的没事……”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我陪你!”她抓着陆令山的手,“就算到时候打起来我帮不上忙,至少也能帮你报警!”
“你……”
秦思甜一把抓住陆令山的手,“你别怕!”
她都这么说了,陆令山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轻笑一声,与她五指相握,“好。”
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因为周围的环境实在看起来太危险,秦思甜整个人就像是崩成了一条线,紧张又谨慎。
陆令山虽然也警惕着周围,却没她那么过分。
进了门,两个人顺着火把的指示,一路往里面走。
这个教堂很大,两个人走到祷告区,走了将近五分钟。
在前排椅子那边,看见有个男人坐着。
他双手合于面前,脑袋贴在手背上,似是祷告。
秦思甜又紧绷了一些,抓着陆令山的手,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陆令山将她拉近了一些,单手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抚,“没事。”
说着往前两步,“瑟瑞尔先生。”
前面的男人在陆令山开口之后,动了一下。
右手伸出来,在额前胸口点了一个十字,似是祷告结束。这才扭过头来,看向两人。
陆令山感觉到秦思甜身上的紧绷,往前半步,将她半掩在身后,“你好。”
瑟瑞尔轻笑,站起身来与陆令山握手,“陆先生好。”
瑟瑞尔是典型的意大利男人,高大、深邃、五官立体。
浓眉大眼,睫毛很长,鼻子坚`挺,嘴唇宽厚却凌厉,似是刻薄。
他长的英俊帅气,甚至带着一股强者的威压,让人不自觉臣服。
这些都还好,并不会让秦思甜惊慌。让她害怕的是,他脸上有一道从左眼划至右唇角的深深刀痕!
原本帅气的脸徒增几分气势,变得狠毒危险起来!
陆令山已经很高大,一米九几的身高,在国内基本傲视群雄。
然而眼前的瑟瑞尔竟然比陆令山还要高上一些!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想必陆总一定损失惨重?”
“确实,”陆令山收回手,看着对方时,目光里带着审视,“不过我相信,我的人会平安归来,平安无事。”
瑞瑟尔皱了皱眉,显然不认可陆令山的话。
“陆总,你知道,我说的明明是船上的货品。”
“在我看来,最珍贵的永远不是那些死物。”
瑞瑟尔耸了耸肩,“我真是理解不来你们的观念,一船人而已。”
陆令山拉着秦思甜,坐了下来,“做生意不需要我们所有理念都一致或者互相理解,不是吗?”
瑟瑞尔点头,坐在他旁边,“当然,讨论死人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秦思甜拧了拧眉,看着他,“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