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 > 玄幻奇幻 > 地府公务员佛系日常 完结+番外 > 地府公务员佛系日常 完结+番外_33
  崔钊懵了,他刚刚还变扭地憋着一口气脸突然蹿上一层薄红,带着羞涩和慌乱地眼神在周围到处乱瞄。
  “就……就这里吗?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你想什么东西呢?”
  苏西晏翻了个白眼,伸手给了崔钊一个脑瓜崩。
  “我是说抱我上去,我要去看那间房间。”
  “……哦。”
  崔钊的表情迅速平静下来,带着几分落寞和委屈,他伸手把苏西晏给抱起来。近一米八的男子在他手上就和个小书包一样,异常轻松。
  待走到门口时,他还不舍地回头,小声询问。
  “晏晏,你真的不想吗?我可以用法术把这间房间变得很干净很好看的。”
  苏西晏没好气地用双手直接勒住他脖子使劲晃荡两下,“把你脑子里不干净的思想都给我丢喽,谁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殡仪馆里想这种事,你不亏心吗?”
  不亏心。
  崔钊在心中大声回答,作为一个禁欲了数千年的老妖怪,他根本不会有殡仪馆不吉利这种想法。不过,做那种事情感觉还是要在一个更好的地方,熟悉的环境,所有需要的东西还是合适的氛围……
  殡仪馆这地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都不算合适,他也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但是果然……内心还是很想啊……
  手指可疑地在苏西晏的大腿根部移动了几下,感觉到自己耳朵被狠狠揪住后,崔钊平静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垂着。只有毛绒绒长长的尾巴偷偷钻出来,在苏西晏腰上使劲儿磨蹭。
  对于毛绒绒的大尾巴,苏西晏下不了手,只能揪着尾巴把它绕着自己的手臂来回揉搓。
  崔钊说的那个房间在三楼最里面,隔了两道厚实的墙壁,曾经的大门被重新封闭起来,用水泥封死。一般人要排查到这个地方,估计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等他们找到里面困着的人也早就凉了。
  房间内外遍布着散落的砖块和水泥干片,墙壁上洞开着一个成年人高的大洞,从边缘坑坑洼洼的形状来看,崔钊之前进门肯定是暴力拆卸。
  苏西晏总共昏迷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面的空气已经被替换大部分,但是还是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有那种密封很久了之后浑浊的味道。
  那些桌椅尸体都凌乱地丢在地面上,尸体因为存放不当已经全部呈现一种解冻后软趴趴的苍白样子。因为堆放的密度过大,甚至能味道一股带着冷气的腐臭味。尸体重重叠叠地堆砌着,脑袋叠脑袋,身体交缠,宛如一幅饿殍遍地的修罗地狱图。
  苏西晏不适地皱眉,转头在另一边几张还摆放整齐的桌子上躺着几个身穿警服的身影。他们同样脸色苍白,面如人色,要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苏西晏估计会以为他们可能是已经死了。
  “我把你从那里面弄出来之后,在旁边的几个柜子里发现了他们。就剩一口气了,给他们输了点妖力,等等警方的人会过来把他们送去医院。”
  崔钊指着左前方的一排柜子说道。
  苏西晏这才看到那边一排破破烂烂的铁柜,比起外面那些落后但还能正常工作的冰柜,放在这里的冰柜外面长满了铁锈,沉重的箱体还有不断发出奇怪嗡鸣声的地盘都代表着它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
  不仅是它,那些摆放着的桌椅也大多都是破破烂烂,连漆都被刮花的。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更多被淘汰的东西,什么花圈啊,破了个角的骨灰盒,捆成一捆随便叠在墙角的风铃之类的。
  这是一个被废弃的储物间,或者说应该是一个藏着各种用不着的杂物的房间。
  崔钊将苏西晏放在地上,待他站稳后才松开手。他指着那块被封起来的墙面说道:“那里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鬼祟的东西,应该是殡仪馆的人自己封的。”
  苏西晏打量一圈将这个房间角落里全部挤满的那几个笨重的冰柜,心中了然。
  估计是因为老冰柜的体积太大,搬动起来太麻烦还浪费人力,正好老殡仪馆来的人也不多,多出了不少闲置的地方,于是他们就干脆把这块地方给封起来了。省时省力,但偏偏就是搞出了事情来。
  打开遮挡在冰柜外面那层破破烂烂的铁皮,之前惊鸿一弊的恐怖场景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这些冰柜不知道被谁给改造过了,本来是一个个长方形格子的模样,硬生生弄成了竖着的,像那种公司给员工准备的换衣柜子,只是比那种柜子的面积要更大一些。
  那白衣女尸就委委屈屈地被塞在这里头,她脖子上吊着东西,将她整个尸体勉强吊起来,双手无力地瘫在一旁,腹部已经被直接打开,掏空了一半。
  那些心肝脾肺肾什么的器官,都还在,就是那团本该和器官们挤在一起的长长肠子全部被人给揪了出来,像晾衣服那样挂在她身旁的架子边上。
  在肠子下方,那层铁皮被撕开了一个大洞,露出其下的狭窄的长方形空间。苏西晏刚刚就被关在这个里面,也就是说,他刚刚是被两个死人给踩在身下。
  苏西晏表情复杂地打开那个柜子,里面那层之前被他涂在上面的血液早就干涸,变成了灰褐色的痕迹黏在铁皮上。在柜子中还有一些细碎的白色灰烬,那是之前他不断使用符纸后留下的符灰,要不是它们,他估计会直接被那怪物给咬死了。
  想起之前惊险的场景,苏西晏叹息一声,又把柜子给合上了。
  这老冰柜的质量是真的很好,就算被这么折腾,它仍然在兢兢业业地冒着冷气。本来就带着伤的手掌被冷气一冲,苏西晏一下子没握住把那柜子给砸了下去。
  “哐——”
  铁质物品砸下去发出老大的声响,苏西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上面挂着的那串肠子也抖了抖,一块血肉模糊的小牌子突然从上面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