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 > 科幻未来 > 灵车 > 第58节
  那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进来之后,先是绕到了逆天臣刚才站立位置的背后。看地上的脚印,他应该是在逆天臣的背后停留了一顿时间。因为逆天臣背后的位置,有一对脚印浸湿的面积比其余的脚印都大,也就是说,那一双沾满雨水的鞋子,在这个位置上停留的时间比较久。
  随后,脚印从逆天臣的背后,慢慢的挪移到了葛钰的背后,在葛钰刚才站立的位置后边,也出现了一对浸湿面积比较大的脚印,看样子,他也在葛钰的背后停留了一段时间。
  最后,脚印继续挪动,在我刚才站立位置的背后停了下来,这一次,不对劲了!
  我刚才站立位置的背后,那潮湿的脚印,开始变的繁杂起来,地面上踩的乱七八糟。湿漉漉的鞋印,一个压着一个,互相重叠在了一起。
  看着鞋印的移动方向,像是那个人在我背后来回踱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着某些问题,但逆天臣和葛钰的背后,仅仅是多了一双脚印。而我的背后,却多了无数双密密麻麻的脚印。
  我想起了鬼眼中预测的景象,我们走在山道上,背后跟着一个影子。难不成,这脚印就是那个跟随我们的影子,所踩出来的?
  那他在我后边踩出这么多脚印是什么意思?木豆东巴。
  他想杀我?但是内心中又在纠结?所以来回踱步,思索着究竟要不要干掉我?
  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此刻我重新低头看向了脚印,但刚看了一眼,我立马瞪着眼睛说:快堵住门窗,那个人还没离开房间!
  第087章 吃死尸的羊
  由于这房屋的建筑是江南小镇那种青瓦白墙的风格,门窗造型也很典雅,尤其是窗户,这间房屋更是设计成了圆形。
  在我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我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直接窜起身子,跳到了窗台上,堵住了窗户口。
  而逆天臣则和葛钰一起,堵在了门口。
  噌的一声,我拔出长刀,用手电筒指着那一片杂乱的脚印,说:你究竟是谁!
  有逆天臣在我旁边,我不惧怕这家伙。
  可等候了许久,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逆天臣说:估计他已经离开了。此人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如果他想动手,估计早就动手了。我们走吧。
  回到宿营的房屋内,西装大叔和瘸腿老汉已经煮好了面,我们匆匆的吃了点,这就赶紧睡去,准备白天再一探究竟。
  大概在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我被尿意憋醒,从睡袋里爬出来,刚方便完,就听到青铃镇的镇中心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打铁,但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打铁?
  这种事情,如果一个人来做的话。那得多累?别的不说,找齐打铁的工具就得浪费多少时间。
  我正准备回去问问几人,转过头来却发现,他们都已经悄悄的钻出了睡袋。
  “看来今晚这安稳觉是睡不成了。咱们去镇中心看看,指不定还是那个癞子头弄出的声音。”逆天臣带着我们,直奔青铃镇的中心。
  夜里,还下着小雨,刚走出屋檐下,雨水就滴在了我们的脸上,手上,脖颈里,冰凉刺骨。
  “你们走慢点,等等我。”瘸腿老汉,也就是喜伯在后边嚷嚷着。木豆住弟。
  我说:喜伯你背着最轻的登山包还走那么慢?
  谁知喜伯却说:谁说的,现在我背了两个。
  众人也没在意,当下就继续往前走。快到镇子中心的时候,我隐约听着脚步声不对劲,转头数了一下,发现队伍变成了四个人!
  定睛一看,瘸腿老汉不见了。
  “等会!先别走了!”我大叫一声,赶紧转头朝着后边找去,索性在街道拐角处,我找到了瘸腿老汉,帮他一起扛着登山包,快速的赶上了队伍。
  瘸腿老汉说:哎呀,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快给我累死了。
  西装大叔冷然说道:一个登山包而已,有那么累吗?
  喜伯瞪着眼睛说:你打算让我重复多少次?我背了两个!是两个!而且还很重!
  这一次,我挺赞同喜伯说的话。因为我刚才寻找喜伯的时候,特意帮他背了一个登山包,这登山包重的要命,也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我依稀记得,最重的物品应该是在逆天臣的背包里,都是金属一类的东西。而且在来的时候,我们分工明确,五个人,一共五个登山包。
  可现在,我仔细一数,竟然六个,而且多出来的那一个,就背在我的身后。
  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身上,我隐隐觉得背后那个分量十足的登山包,里边似乎还有东西在动。
  扑通一声,我吓的胳膊一软,让那个登山包扔到了地上。
  “帮我照着。”逆天臣冷冷的说了一句,当即朝着登山包走去,拆开登山包一看,众人傻眼了。
  登山包里装了满满的一包土!
  没错,就是田野里那种黄土,很普通,随处可见。
  西装大叔自嘲的笑了,他说:谁的恶作剧?偷偷塞一包黄土给我们扔过来?
  紧张的气氛顿然消散,但逆天臣却抓起登山包的底部,猛然提了起来,将登山包里的黄土全部倒在了地上。
  只听啪嗒一声响,一个白色的面具,从登山包里滑落了出来。
  这面具,正是白面四眼!
  逆天臣看到这张面具的一瞬间,几乎差点跪在地上,众人不解,我也连忙去搀扶他。
  “老大,你怎么了?”
  逆天臣双手颤抖,对着周围大声说道:你这样做,真的对吗?
  天,依然是那么阴沉,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逆天臣的呼喊声,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仅仅是一包黄土而已,逆天臣到底是怎么了?
  在继续赶往打铁声音的来源处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逆天臣,终于说话了。
  而他的第一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我们都呆立在了原地,久久难以平息心情。
  “我们,都会死在青铃镇。”
  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逆天臣的无奈,无助,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恐慌。
  “老大,那张面具到底是谁的?还有,仅仅是一包黄土而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样也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逆天臣说:白雨蝶一共创造四个人偶,我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三个,分别是用泥土,陶罐,红布所做。
  “另外三个人都是谁?”
  “囚龙,乃是用泥土所铸,九头鸦,乃是用陶瓷所铸,鬼冰,则是用红布所做。”
  听闻逆天臣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
  原来,白雨蝶所创造的四个人偶,并不都是用稻草做成的。
  逆天臣,是稻草人。囚龙,是泥人。九头鸦,是陶人。最后的鬼冰,是布偶!也可以理解为布娃娃。
  “这一包黄土,正是囚龙的肉身所在,他敢把肉身以及面具仍在这里,说明他的本事已经超出我了,肯定是他顺从了白雨蝶!”说这话时,逆天臣都在咬着牙。
  看来这一次,是要血拼到底了。
  忽然间,镇子西南角传来哗啦一声响,我们一行人赶紧举着手电筒照射过去。
  一个穿着袍服的癞子头,正躲在房角里偷看我们。
  “站住!”我大喝一声,一群人朝着癞子头就追了过去,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转头就跑。
  瘸腿老汉,也就是海伯,那自然就不多说了,他肯定追不上。但西装大叔就不同了,他健步如飞,而且身手了得,冲过去一个飞踹,就把癞子头掀翻在地,随后一脚踩在癞子头的胸口上。
  “你们所说的癞子头,就是他吧?”西装大叔回头问我们。
  雨滴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我们拉着癞子头,躲在了屋檐下,我说:你别害怕,你告诉我,这青铃镇还有别人吗?
  手电筒的光芒照向了癞子头,光线太刺眼,他捂住了眼皮,说:没有啊,就我自己,我是一个小和尚,前几年在云台山被赶了出来,别的寺庙不收我,这才躲进青铃镇。
  逆天臣不想说废话,一脚踹在癞子头的胸口上,振声喝道:说!你煮的肉,是从哪来的!
  癞子头一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求饶道:哎哎哎,施主饶命啊,那是我自己养的羊,前几天痢疾死了,这才煮了吃。
  “放屁!羊肉能飘出人肉的味道?”
  逆天臣说出这句话,我明显看到癞子头的眼角闪过一丝光芒,这家伙肯定不简单!
  癞子头说:几位施主,我真没骗你们,那是羊肉,只不过我饲养的那些羊羔,从小吃的不是草,而是尸体啊。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说过这个道理,西装大叔面漏凶光,噌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冷声说道:这家伙来历不明,独自一人留在鬼镇之中,着实可疑,让我刺他两刀,是人是鬼自见分晓。
  癞子头吓坏了,赶紧跪在地上求饶,我明显看出来西装大叔已经露出了杀机。
  因为逆天臣说过,我们可能都要死在青铃镇了,这无疑加剧了我们暴躁的情绪。
  就在西装大叔准备动手之时,忽然街道两侧的房檐上,那悬挂着的木质灯笼骨架中,噌噌噌,闪烁起一团团烛光,眨眼间,一条长街被这数不尽的烛光所照亮,天上的雨水洒落下来,竟然无法灭掉那些火焰。
  地面上的雨水坑中,浮现出了数不尽的手指倒影。
  我瞪着眼睛,想起了纸条上的那句预言。
  “灯笼里亮起烛光,你要捂住心脏,雨水中出现皮影,你则永生不亡…”
  第088章 你一定猜不到的结局
  “是白雨蝶要来了吗?”我小声念叨了一句。
  众人都不吭声,但街道上除了亮起的烛光之外,再无其他异动。
  西装大叔的意思,是干掉这个癞子头,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直接一刀插了,这是最省事的办法。
  我们几个人的意思是,尽量别动手。
  癞子头知道我们信不过,就说:那些羊真是吃尸体长大的,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前边带路!”逆天臣踢了他一脚,我们一行人跟着癞子头,朝着青铃镇的西边走去。
  到了镇子边缘,还没走出镇子,远远就闻到一股恶臭,这种臭味就像是一条水沟里泡满了死狗死鸭子,简直就是臭气熏天。
  我们都捂住了口鼻,实在受不了。
  到了镇子外的草地上。癞子头把手指塞进嘴里,打了一个口哨,也就是所谓的流氓哨,立马从黑暗的草丛中窜出十几只黑色的山羊,那些山羊浑身也是散发着恶臭的气息,就连在这下雨天,也无法冲刷掉。
  “这是一片乱葬岗啊,死在这镇子上的人都扔到了这,尸体也没人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山羊就爱吃死人啊。”癞子头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逆天臣转头四看,说:把他绑在石柱上,咱们快速寻找那间老宅。找到古井,封印住井口,不能再晚了。
  在青铃镇的边缘,有一家房檐下,矗立着一条高高的石柱,看样子是用来顶房檐的,这石柱虽然历经百年,但绝对够结实。
  将那癞子头绑在了石柱上,我们顺着每一条街道。每一间房屋快速寻找,发现这青铃镇中的门窗,几乎都腐烂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