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星这个地方，在四维的层面上是很接近神域的。
所以这里对于信仰之道的神灵来说，那就相当于是发配边疆了。
而且是古代接近游牧民族猎场的边疆。
所以别看光明之神在这个地方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对于他来说，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听完了卡洛琳的故事，韩晨沉默了十几秒。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个故事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
卡洛琳有些不明所以。
韩晨道：“对于万古吞噬兽的存在形式，我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既然万古吞噬兽是以智慧生命的智慧为食的，那就说明万古吞噬兽的诞生时间是在智慧生命的诞生之后，当然也不排除万古吞噬兽还有其他食物可以吞噬这种可能性。”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而已。
不过这句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所有的分析都必须要建立在已经获得的情报之内，就算是拓展延伸，也必须要有一个很合理的逻辑。
建立在情报之外的分析，那叫做猜想。
“就算换一种假设，万古吞噬兽为了获取食物，所以培养出了名为智慧生命这样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农场或者牧场，但是如果他拥有这样的意识，那就说明他原本应该是吃过这样的东西的。”韩晨补充道。
人类的发明创造有很多，但是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是有理可循的。
也许很多发明源于意外，但从未超脱某个规则。
人类只有需要什么，才能够诞生和改造什么。
“你，你想说什么？”卡洛琳瞪大了眼睛。
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在祖龙星的战斗当中，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规律，就算是万古吞噬兽这样的存在，如果失去了食物的来源，也会不得已陷入虚弱当中，然后慢慢的被人或者恶魔用消耗战的方式给消耗力量。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纵然是万古吞噬兽这样的存在，也是存在一个弱点的，那就是必须要有智慧作为食物。
也就是说，如果万古吞噬兽诞生于智慧生命之前，那一定会虚弱到不成样子，甚至可以归纳为一种不可察觉的存在，那么我们不妨认定为只有吞噬了智慧的万古吞噬兽才是真正的万古吞噬兽，毕竟从进化论的角度来看，人类最初是由细胞进化而来的，但是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把细胞也视为人类。”
别说是细胞了，就算在进化论当中，把人类和猴子以及猩猩都是为同源的，人类也不可能把猴子和猩猩视为自己的同类。
无他，力量尔。
所以弱小的万古吞噬兽，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为万古吞噬兽。
哪怕生命的本质没有发生变化，人类也不会承认。
在智慧生命的眼中，只有那些给自己带来了重大灾难的万古吞噬兽，才有资格被称为万古吞噬兽。
听到这里，卡洛琳感到自己的双臂有些颤抖。
而韩晨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继续说道：
“所以万古吞噬兽的诞生可能性有两种，第1种那就是在偶然当中诞生，发现了吞噬智慧生命的智慧可以提高自己，于是就开始了自己的进化道路，他们站在食物链的顶端，通过掠夺食物链的下层成长。
至于为什么智慧生命阵营没有这方面的记载，那也很好解释，万古吞噬兽在强大之后，毁掉了所有的记载典籍，或者干脆就是智慧生命阵营自己毁掉典籍的，就像是永恒神朝的做法一样，看不见就等于没有。”
永恒神朝所信仰的祖龙意志，其实就是万古吞噬兽的意志化身。
但是又不一样。
因为即使是万古吞噬兽，也没有办法强行吞噬所有的智慧，总要有一个捕猎的过程，不然智慧生命恐怕早就已经在宇宙当中灭绝了。
在这个捕猎的过程当中，永恒神朝也开始了本能的逃脱猎物的追捕。
这个过程可以称之为猫抓老鼠，只不过在这个老鼠的身边，又有一位可以和猫掰手腕的存在，阻碍了这个过程。
一定等到万古吞噬兽完成了吞噬，光明之神也要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在光明之神的干扰之下，或者说是在光明之神的指导之下，诞生了永恒神朝和星耀联邦这两种特殊的文明。
当然也不排除，光明之神考虑到神域的可能性。
区区一个信仰之道的神灵，神域翻手就可以将其覆灭，但是如果是一个万古吞噬兽存在的地方，那就不一样了。
这是双方在文明层面的博弈，也是在平衡当中追求生存的道路。
“万古吞噬兽，或者说是万古吞噬兽的前身，在吞噬了智慧之后获得了进化，最终成为了完全版本的万古吞噬兽，于是对智慧生命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智慧生命发现这个威胁之后，选择展开了反击，也就是你所说的故事。”
“这种可能性当然是存在的，这也是你们愿意相信的可能性，也是你们愿意相信的历史。”
韩晨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但是在这毫无声线的话语当中，却又蕴含着别样的冷漠。
“但是我们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或者是存在，才会发现智慧这种东西是可以食用的呢？发现信仰的难度可是比地球上任何一种食物的烹饪方法都要复杂的多，这真是一个有创造力的发现，能够这么有创造力，是不是可以直接将其视为智慧生命呢？”
卡洛琳已经浑身冰凉。
“接下来又有一个惊人的巧合出现了，为了对抗万古吞噬兽，有人开始收集信仰，但是在信仰之道走到巅峰的时候，走得最远的那位存在竟然变成了全新的万古吞噬兽，真是一个可怕的巧合。
勇士屠龙，因为财宝变成恶龙，可是最开始的那条恶龙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韩晨的声音在卡洛琳的心中已经犹如恶魔，让她浑身战栗。
“所以是不是存在这样一种可能？信仰之道的神灵是为了对抗万古吞噬兽而存在的，这原本就是一个谎言，不，甚至可以说是真相的一部分，但是有时候残缺的真相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韩晨的眼睛盯着卡洛琳，认真的说道，“接下来，你来猜一猜，我所猜想到的这些东西，信仰之道的神灵是不是也有猜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