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 > 穿越历史 > 民国投机者 > 第586节
  鬼子一听小满村逃出来的都在,立刻喜出望外的冲进来,冲进沟口就一愣,除了黑脸膛外,其余的伪军都站在一个女人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还迷糊时,从头顶七条人影从头顶上扑下来,将鬼子扑倒在地,双方扭打起来,黑脸膛站在那,好容易反应过来,正想跑,梅悠兰厉声喝道:“站住”说着亮亮手中的枪,黑脸膛不敢乱动。
  小石头是埋伏在山沟里的,队长他们一扑下来,他也立刻冲出来,手里拎着把刺刀,趁机捡便宜。梅悠兰虽然采访过不少战场,但如此近距离搏斗却是首次看到,特别是八路军游击队的搏斗。
  队长显然比他的对手强太多,他一扑下来,就将鬼子死死压在下面,鬼子短小的身体拼命挣扎,他却能腾出一支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刺进鬼子的胸膛。然后看也不看身下的鬼子一眼,起身本另一个目标去了。
  战斗时间很短,六个鬼子从耀武扬威的武士变成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过短短五分钟,梅悠兰看出来了,游击队队员战斗技术虽然比不上伍子牛宋云飞这样的职业军人,可短兵相接时的狠劲却丝毫不差,当然这些鬼子也不是什么淞沪会战时的鬼子精兵,大都年纪不到二十,只有倒在队长刀下的军曹年岁稍大。
  “立刻收拾下,让外面的伪军头头进来。”队长喘口气说。
  黑脸膛又发挥作用了,他跑出沟口,冲伪军排长叫道:“排长,皇军让你进来。”
  排长虽然心中奇怪,却还是没怀疑,鬼子,那怕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也比他大。他骂骂咧咧的走进沟内。一进来便被队长拿枪逼住。然后队长让排长把外面的士兵全叫进来,简简单单的便把伪军全收拾了。
  被解救的乡亲看到畏畏缩缩的伪军,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梅悠兰大感兴趣的站在高处,快门摁个不停,这次队长没干涉她,等乡亲们发泄会后,他才出面制止,然后从乡亲们中挑出几个年青男女,其中还有三个民兵,将伪军的枪交给他们,让他们带着俘虏和乡亲,立刻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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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三节太行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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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山沟后,小分队行动速度加快了,这些鬼子尸体一旦被发现,鬼子势必疯狂报复,小分队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鬼子放在高处的监视哨,他们必须躲过这些监视哨,当然如果没有解救事件,他们完全可以等到夜色降临后再行动,可现在他们必须冒险在白天行动。
  中村中队长很是郁闷,这次他意外俘虏了个后石板村民兵,民兵在严刑拷打下供出了,这一带村子的联防措施和预警方式,更为重要的是,从占领区秘密送到根据地的粮食,现在全部集中在小满村,正准备运往根据地,而且最近没有八路军主力在附近活动,得到这个情况后,他怦然心动,决定对小满村进行偷袭。
  开始时还很顺利,三岔口的监视哨被悄无声息的拿下,两个看守的民兵被当场击毙,随后事情便变得不太顺利了,不知道从那冒出的游击队,两个极其强悍的支那人杀死了守御监视哨的皇军士兵,虽然他们很快被增援的皇军杀死,可狼烟被点燃了,导致小满村有了准备。
  一队皇军士兵正集结在旁边,由于遇到的抵抗很轻,这些士兵的表情很轻松,他们有些快活的摆弄着手中的武器,不时互相取笑。
  “八格”汇报的士兵报告不是很清楚,可中村还是听懂了几个基本事实。鹿草曹长和他带领的五个士兵全部阵亡,而这里面居然没有发出一声枪响。中村非常愤怒,鹿草是部队老兵,是他部下中战斗技能比较熟练的曹长,可他居然就在眼皮下底下悄无声的被杀,说明这一带有一支八路军的精锐部队在活动。
  作为守备队,部队里的大部分士兵没有三年以上的作战经验,他的部队大部分士兵是去年秋季入伍的,绝大部分年纪没有超过十九岁。这是因为,今年初,第一军司令部作出决定,为了保证野战部队的战斗力,守备队除了留下少数老兵外,绝大部分老兵集中到几个野战师团和旅团中,这些野战部队在后勤补给上有优先权。而补充进来的都是些年青的新兵,可尽管如此,在中村眼中,他们依然无敌的武士,只有最精锐的八路军主力部队才有可能造成他们的伤亡。
  “混蛋”中村心中非常愤怒,他很想抓住这支八路军部队,将他们撕成粉碎。虽然不知道那支八路军部队有多少人,可既然他们不敢用枪,就说明这支部队没有多少人,他们在躲避,躲在群山中,这群肮脏的老鼠,从来不敢正面与皇军交锋。
  “罗水,加大搜索范围,发现八路,立刻鸣枪”
  名字有些柔弱的罗水其实是个五大三粗的西北大汉,五行缺水,所以名字中有个水字,他是老行伍了,在晋绥军中干了十多年,升职到排长,抗战开始后流落到这里,随上司投降日军,当上了伪军。
  “是,中村太君。”罗水陪笑道,转过身便是一脸鄙夷,虽然身在山西的群山中,可对外界的情况也不是不了解,鬼子在湖北打了大败仗,连武汉都丢了,中村这王八蛋,还这样耀武扬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命令部队阔达搜索范围。”罗水对副营长吩咐道,副营长过来就问:“大哥,这要怎么扩大,还是小心点吧。”
  “中村吃错了药,这么点人就要搜索这么大范围,告诉弟兄们,机灵点,别撞上什么意外。”罗水漫不经心的说,副营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罗水说得不错,这次除来的只有五百多人,这指挥部至少要留下两百人,其余三百人能分成几队,人少了,根本不够八路军吃,人多了,人家远远的就发现了,等你到了,早就没影了。
  中村没让伪军们自己行动,在中国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这伙伪军的行为,要没有皇军在旁边监视,他们肯定会找个地方睡一大觉,然后回来报告,什么也没找到。他给每队伪军派了一个班的皇军士兵,让他们监督伪军行动,其余部队则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
  小分队行动越过两道山梁,走进另一个山沟,在快要走出这个山沟时,小分队遇上麻烦了。这道山沟的出口处比较平坦,要走大约二十米的缓坡,这个缓坡是一遍光秃秃的岩石,无遮无拦,而鬼子在八十米外的山头设有监视哨,小分队经过这个缓坡时,行动几乎可以肯定瞒不过敌人。
  “队长,我去摸掉它。”牵羊靠过来对队长说,队长没有开口,只是注意的观察对面的监视哨,监视哨有三个人,看装束是伪军,不过要摸调也不容易,虽然看上去不足百米,可那是直线距离,要靠近这个哨位,必须先下山再上山,如此一来,行动距离实际有两三里。
  队长回过身,抬头看看天色,梅悠兰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正是上午十点五十,队长回身命令道:“快吃午饭了,等他们吃午饭时,我们再走,先休息,吃点东西。”
  队员们三三两两的,各自寻找地方坐下,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况经常遇上,部队在运动中,有时要快跑,有时要停下,这种等个一两个小时,是经常的事。梅悠兰却有些不解,刚才还在说这里非常危险,要尽快离开,可现在却又停下了,这是为什么呢?她正想提问,可张张口,看着队员们很平静的样子,她又把嘴闭上了。
  牵羊看上去并不强壮,有些瘦小,他不是汉族人,而是满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迁到山西居住,抗战前一直在这一带作短工,家里最大的愿望便是养上一群羊,他出生时,父亲看着外面的一群羊,顺口给他起名牵羊。
  他长大后,好容易家里有了两只羊,可鬼子来了后,将家里的羊抓走,父亲拼命去抢,羊没抢回来,自己反挨了两刀,在炕上躺了两月才恢复,县大队经过他们村子时,他就跟上县大队,打鬼子。
  此刻他趴在石缝间观察对面山头的监视哨,不时从怀里掏出干粮啃上一口,他很注意隐蔽自己,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梅悠兰并不饿,她喝了几口水,给大量失水的身体补充了些水分,然后摊开双腿,而不是象那些队员一样盘着腿坐在黄土地上,翻开一本笔记本,开始慢慢总结这一路的行动,这是她的老习惯,每天都要把自己见到的想到的些东西记录下来。
  阳光渐渐移动,悬挂到中天之上,远处隐约传来枪声,除此之外群山中就是一遍寂静,仿佛没有人迹,偶尔一只小雀从半空飞过,好奇的打量下面的人群。
  牵羊从上面滑下来,悄声报告,鬼子换岗吃午饭了。队长站起来,三两下爬上山梁,对面的监视哨正在换岗,新上岗的依旧是三个伪军,三个伪军士兵好像正在闲聊,一阵浓浓的烟雾从他们中升起。
  “队长,有情况。”
  队长扭头看了,却是在另一边观察的队员正焦急的冲他作手势,他迅速滑下来,又很快爬上另外一边,对面的山坡上出现大批士兵,这些士兵漫山遍野,顺着山坡向下搜索;队长心中一紧,敌人搜索的方向正是向这边而来,从山坡下来再爬上来,只需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
  “我们必须冒险了。”队长从山坡上滑下来,队员们自动聚集到他身边:“牵羊你上去盯着,我们按照你的手势行动。”
  牵羊又爬上山坡,盯着监视哨,队长带着人隐蔽在山凹处,紧紧的盯着牵羊,一会儿,牵羊的手轻轻挥动下,排在第一位的队员一下便冲出去,迅速跑过山坡,然后冲进对面的山凹,慢慢移动到沟口。
  过了一会,又一个跑过去了;再过一会,又一个过去了。队长看看天色,心中焦急,从后面搜索过来的敌人,已经快到了。
  一个接一个,监视哨上的伪军并不尽心,可他们毕竟有三个人,这边坡又是如此光秃秃的,只要谁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上一眼,坡上的人便无所遁形。
  队长又爬上山坡,对面的敌人已经开始爬坡了,走得快的已经爬上了三分之一。
  人已经过去了一半,山沟里还剩下一半人,梅悠兰正在准备,照相机塞进了背上的双肩包,勃朗宁手枪插在腰上,正抬头看着牵羊的手。
  “一次过两个。”队长决定加快速度,没有人反对,一个队员悄没声的站到梅悠兰身后。
  牵羊的手又挥动一下,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梅悠兰迅速跑到坡上,向坡下跑去,一不小心,被石头拌了,一下跌到在坡上,叽里咕噜的向坡下滚去,队长大惊,立刻冲出山沟,从坡上跑下来。
  从对面的沟口冲出两个人,抱起梅悠兰就缩回沟内。“勾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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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就是命令,后面的几个队员也不管掩饰行藏了,从沟口一下冲出来,沿着石坡跑下来,钻进对面的山沟,糟糕的是,梅悠兰的脚崴了,两个队员扶着她沿着沟跑,跑了一段路后,队长不感到不是办法,这样会严重拖延部队行动,他弯腰背上梅悠兰,同时命令:
  “栓子,牵羊,满柱,你们把鬼子引开,上次说的地方汇合。”队长的声音有些急迫,三人什么话独没说,提枪向山坡上跑去,其他几个人护造队长向前跑,大牛在前面开路,几个人飞快向前面奔跑,不久,后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很快枪声就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剩下的六个人继续向前奔跑,跑出两里左右后,大牛接过梅悠兰,背上继续跑。
  跑,他们在与四周围上来的敌人赛跑,抢在敌人围过来之前从缺口冲出去。没有人再开口,没有人落下,包括小石头在内,他跌跌撞撞的跟在大队后面,队长却依旧在一个劲的叫道:“快快”
  长长的山沟尽头就在眼前,“啪”一缕尘土扬起,开路的大牛身子一闪,侧身躲到岩石后面,剩下的人也随即隐蔽起来,沟口的左侧山丘上出现几道人影,正向这边射击。
  “大牛阻击”队长接过梅悠兰又要背起来,梅悠兰挣扎着大声叫道:“我能走我能走”
  “少废话”队长扫了眼梅悠兰的脚,脚上肿起个大包,明显不能走路,他粗鲁的将梅悠兰背上背:“掩护”
  “啪啪”一排子弹飞出,随后又扔出几颗手榴弹,“轰”“轰”
  借助手榴弹爆炸的烟雾,队长窜了出,向旁边的一条小路跑去,顺着这条小路向上爬,大牛带着两个队员阻击,小石头和另一个队员跟着队长向上爬。
  “我…我….,跑…..不….动….了……”小石头气喘吁吁的叫道。
  “跟上”队长严厉之极,头也不回的继续向上爬,那个队员伸手拉住小石头。后面枪声变得密集了,爆炸声不时响起。
  队长爬上山丘,回头看,对面的山丘上出现了五十多个伪军和十来个鬼子,另外还有身影正陆续赶来。
  “掩护”队长放下梅悠兰叫道,转身趴在地上,向对面射击,敌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子弹嗖嗖的向这边飞来,但可惜的是这些子弹不是高了,就是低了。
  队长什么也没说,抓过旁边队员的枪,这支枪是三八枪,他随手将手中的驳壳枪扔给队员,队员接过来转手交给小石头,顺手把小石头的晋造步枪抢过来。
  这连串动作完成得十分自然,梅悠兰非常诧异,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临阵换枪的事,她还来不及反应,队长的枪已经响了,随着枪响,对面的人影倒下一个,梅悠兰惊讶的发现,队长居然是个神枪手,枪法丝毫不弱于伍子牛和宋云飞。
  连续撂倒几个敌人后,敌人的气势被压下去了,伪军开始悄悄往后缩,鬼子却还在哇哇向前冲,队长低声骂了一句,眯眼瞄准,旁边的队员却抢先开了一枪,一个鬼子应声栽倒,剩下的鬼子纷纷卧倒。
  大牛三人在两支枪的掩护下爬上来,可等他们爬上来,梅悠兰才注意到只有两个人上来了,几个伪军偷偷摸摸的打算从侧面绕过来,队长发现后,调转枪口,连续两枪,击毙两个伪军,剩下的伪军又缩回去了。
  这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情景,队长凭着精湛准确的枪法和地形优势,用一支枪压住了对面近百名鬼子汉奸,梅悠兰这才明白,他抢队员的枪时,队员为何毫无怨言。
  “大牛,背上梅记者,走吴家坪等我们两天,两天过后,自己去第二联络点记住,你死可以,她不能出一丁点事走”队长沉声喝道,梅悠兰刚才试了下,知道自己实在走不了。大牛一声不响背起梅悠兰便跑,队长留下掩护了,小石头和另一个上来的队员护着大牛就往下跑。
  跑出一段距离后,后面的枪声又激烈起来,大牛的脚步稍稍缓了,又加快了,小石头回头看了一眼,迟疑下,又跟上来。
  梅悠兰频频回头,希望能看到队长他们的身影,可让她失望的是,直到他们拐一个山沟,也没看见队长他们的身影。
  另一个方向的枪声时有时无,栓子牵羊他们不知道带着敌人去那里了。大牛背着梅悠兰一下跑出五六里,然后瘫在地上拼命喘气,休息两分钟后,另一个队员背起梅悠兰继续跑,现在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区域,不能停下来休息。
  现在人少了,队形就变了,小石头主动跑到前面担任尖兵,大牛负责断后,剩下那个队员背着梅悠兰在中间。
  不知道敌人是不是被队长他们吸引过去了,接下来的路,他们居然没有遇上敌人,在有惊无险中渡过。
  夕阳渐渐降临时,他们到了一处小树林,此刻他们才算真正松了口气,按照队长事前的分析,这队鬼子不是特意出来扫荡的,而是想偷袭,天色一晚,他们肯定就要缩回据点。
  “哎哟,你轻点,轻点。”
  大牛开始给梅悠兰看伤,手指在她的脚上轻轻摁,不过他可能感到自己没使劲,可梅悠兰却禁不住叫起来。梅悠兰的脚踝已经彻底肿起来,大牛拿出个急救包,将她的脚包裹起来。
  队长不在,大牛就成了这支小分队的领导,另一个队员叫虎娃,不过他长倒不是虎头虎脑,相反脸型有些长,平时憨憨的,不太爱说话,所以他的外号又叫闷驴。
  不过,梅悠兰感到些许变化,虽然谁都没说什么,可她已经察觉了,无论是小石头还是大牛,都不再象遇敌以前那样,与她说说话,笑笑,相反有种淡淡的厌恶。
  小石头拿了块黑不溜秋的东西递给她,自己咬着另一块,梅悠兰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下,没认出来是什么,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干粮。”小石头的回答简单直接,此刻他腰间插着的是队长的驳壳枪。
  梅悠兰没有再问,强忍着咬了口,发现除了有些苦外,其余没有什么,充分咀嚼后,又有一丝甜味,倒不是很难吃。
  “队长他们能回来吗?”梅悠兰抚摸着腿,脚踝上依旧隐隐生疼。
  “肯定能。”小石头的回答还是很简单,显然对他们的队长很有信心,然后他拿出水壶:“要不要喝点水?”
  “我有。”梅悠兰尽量保持自己的卫生习惯,拿出自己的水壶喝了几口。
  树林外传来脚步声,大牛警惕的抓起枪,闷驴的身影出现在树木间,没等大牛开口,梅悠兰便问:“周队长他们回来了吗?”
  闷驴摇摇头,梅悠兰又担心起来:“他们不会有事吧,都怪我要小心点,便不会拖累大家了。”
  看到梅悠兰湿润的眼眶,小石头心软了,说实话,他们心里是有些怪梅悠兰的,当这绝大部分是来自梅悠兰本身,而不是她暴露目标;如果没有这次护送任务,队员们很可能便不回陷入危险中,更不会牺牲。
  女人的眼泪在很多时候是最利害的武器,现在也一样,大牛瓮声瓮气的替梅悠兰分辨起来:“这不怪你,你没走过这种山路。”
  “不用替我分辨,我知道,是我的责任,要不是我,大家都没事”梅悠兰双肩微微抽搐,眼泪流下来了,和宋云飞伍子牛他们接触多了,也知道些战场上的事,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否则你影响的就是全队,以前梅悠兰对这话理解还不是很透的话,这次她有了切身体会,可这个体会,代价是如此之大。
  “别,别,梅记者,您是大地方来的,那走过我们太行山的山路,不像我们,这都走熟了。”小石头和大牛都有些慌了,当初出发前,队长有明确命令,不仅要保护她,还不能委屈了她。
  “你放心吧,”小石头不知道该怎么劝,无意中却选择最正确的方式:“队长不会有事的,你不知道,鬼子根本抓不住他,上次在城里,鬼子全城戒严抓,可他照样跑出来了。”
  梅悠兰还在哭,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对自己的不满,又有好些埋怨,埋怨爷爷,埋怨庄继华,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她感到自己好软弱,好脆弱,好无助。她怪爷爷不理解她,怪庄继华心里没有她,怪……。
  “嘘有情况”闷驴突然低声叫道。
  大牛和小石头连忙抓起武器,梅悠兰也收敛泪水,拔出勃朗宁,警惕的看着四周。过了一会,闷驴又说:“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