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 > 穿越历史 > 民国投机者 > 第25节
  “向军委会请愿,我们要上战场。”
  “对,向军委会请愿。”
  这时沈应时站出来庄严的向蒋介石行了一个军礼,但他没有把手放下来:“校长,我们加入黄埔军校的目的就是要打倒军阀,为民族解放献身;今天,我,代表一营全体官兵向校长请战,我们坚决要求上东征的最前线,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去。请校长批准我们的请求。”
  蒋介石也庄严的向沈应时回了个军礼,他也没放下手。
  “我知道你们的心愿,作为你们的校长我很高兴,但是军委会作出了决定,我个人无权更改,如要更改除非总理下令,所以你们如果愿意话,可以向总理请战,我愿意负责转交代元帅,并请他上报总理。”
  “是,校长。”沈应时大声答应,然后转身对全体军官说:“我负责起草一份请战书,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在上面签名。拿纸来。”
  “我。”第一个出来签名的是营党代表胡公冕
  “我。”关麟征随后大步出列,在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
  …..
  第二天早晨,蒋介石的桌上就放着十几张签满名字的纸,包括一团团长何应钦、政委王登云、二团团长王柏龄、政委张静愚,蒋介石翻看这些人名,上面有教导团两个团所有排级以上军官的签名,还有一张居然是二团七连士兵打的手印;后面蒋介石又发现军校老师和二期学生的签名,蒋介石明白,这肯定是一营的军官们连夜跑遍了两个团的所有连队,串联了校军所有军官和军校在校师生,这其中肯定有违反校规和军规的行为,不过他不打算处罚他们。
  蒋介石拿起这些签名就去了大元帅府找到代元帅胡汉民,郑重的把这些签名交给他,同时当着他的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黄埔军校校长蒋中正。
  翻着这些签名,想起昨天军委会上杨希闵和刘震寰的表现,胡汉民也有些感动,他向蒋介石保证将把黄埔军校师生和教导团官兵的请战书发给北京的总理,请总理定夺,同时也保证向总理进言,希望他能看在官兵们的革命热情上同意你们参战。
  蒋介石向胡汉民表示感谢,然后就说我就在这里等。胡汉民劝他回去,蒋介石拒绝了胡汉民的好意,他对胡汉民说:“我带着黄埔军校全体师生和校军全体官兵的希望来请战的,如果得不到满意的回答,我无脸回校。”胡汉民清楚了,蒋介石这是赌了,如果总理不答应他的请战,蒋介石可能就要当场辞职。
  孙中山带有电台进京,所以不用通过民用电台转发,蒋介石的请战书很快就传到孙中山病榻前,孙中山已经拿不起电报纸了,疼痛已经消耗掉他最后的体力,放射性治疗的严重后遗症正迅速摧毁他的身体机能。
  他示意旁边的汪精卫读给他听,汪精卫拿起电报纸看了看后说:“总理,您还是休息吧,这件事就让展堂兄处理吧。”
  孙中山艰难的摆动了一下头,低声说:“展..堂,已..经不能…处..理了,所以才…”
  汪精卫赶紧说:“我明白了,展堂兄把电报发来说明他已经无力处理好这件事了,我这就念给先生听。”
  孙中山听见汪精卫说完后,把眼睛闭上又睁开,表示他说得对。汪精卫看着孙中山的样子,心中悲苦,语带悲声的念道:“请战书,东征平叛是我们黄埔军校全体学生的愿望,虽然军委会出于好意不让我等参战,然职等自入校以来即受总理的教导,以救国为我等之责任,…,为革命当奋勇争先,为革命当不顾身死,为革命在中华成功,为主义之花在中华盛开,为中华的全体人民,我们特向总理请战,我们要求参加东征,我们要求到东征的最前线,我们要求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去。”
  “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政委廖仲恺。”
  “军校政治部主任周e来,….,”
  “教导团一团团长何应钦,党代表王登云;二团团长王柏龄、党代表张静愚。”
  “以下是教导团全体军官的签名,军校师生的签名。要不要念。”汪精卫问道。
  孙中山奋力挣扎起来,汪精卫和宋庆龄连忙把他扶起来,然后宋庆龄又拿过两个枕头垫在孙中山的腰部。
  汪精卫将电报纸一页一页的放在他的面前,孙中山的眼光在一张一张的纸上留恋。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名字:蒋介石、廖仲恺、何应钦、周e来、….、蒋先云、庄继华、杨其刚、贺衷寒、李之龙、陈赓、曾扩情、俞济时、宋希廉、杜聿明、邓文仪、徐象谦、左权、郑洞国、蔡文举、…..;革命的希望呀,我不会死,他们会继承我的事业,我的理想。
  “这….是我…们…革命….的希望,兆..铭,这…就是….我…们…革命…的希望呀。”孙中山颤抖的对汪精卫说。汪精卫红着眼眶用力的点点头,梗声道:“明白,兆铭明白,先生,兆铭明白了。”
  看了一会,孙中山示意汪精卫把笔拿来,艰难的,用尽全身力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
  “同意参战。孙文”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三十二节路遇(一)
  接到孙中山的电报后,胡汉民当即找来军事部长许崇智和顾问加仑四人一起商议黄埔校军参战的问题。许崇智一向看重蒋介石的才干,蒋介石是他亲手提拔为粤军参谋长,所以许崇智力主黄埔校军参加南线战斗,由蒋介石担任南线总指挥,统一指挥粤军张民达师、许济旅和黄埔校军,在南线展开进攻;加仑也认为应该加强南线的进攻力量,校军加入南线作战是理所应当,这两人的态度让蒋介石非常高兴,北线和中线都是给他人作陪衬,无论杨希闵还是刘震寰都不会让他指挥他们的军队的。
  商议已定,胡汉民以代元帅的名义下达命令:黄埔校军教导一团、教导二团、军校在校生组成学生大队加入南线作战,任命蒋介石为南线总司令,南线参战部队均受其辖制,军事总顾问加仑随南线部队作战。
  出了会议室,蒋介石这才长长出口气,在接到孙中山的回电前,蒋介石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当他交上请战书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就没退路了,如果孙中山依然不接受黄埔师生的请战,他唯有辞职一途方可维护自己在黄埔师生中的声望。
  俞济时在胡汉民的办公室外等候,看到许崇智和加仑被叫进去时,他就已经猜到黄埔师生请战的要求已经被批准,他的心理也很高兴,不过作为蒋介石的侍从秘书直接上战场的可能性太小,所以他稍微又有些失望。
  蒋介石出来之后,俞济时立刻迎上去把拿在手里的黑色披风替他披上,许崇智随后过来对蒋介石说:“三弟,你放手指挥,粤军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打招呼,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许崇智和蒋介石是结义兄弟,私下里两人一直以兄弟相称,许崇智是大哥、蒋介石是三弟、二哥就是张静江。
  蒋介石对许崇智说:“多谢大哥关照。”然后拱手向许崇智道别。
  卫士长王世和在楼门口等候,见蒋介石下来了,立刻把车叫过来,然后打开车门。待蒋介石上车之后,俞济时便从另一边上车,王世和则坐在车的前排,轿车前门两侧跳上两个卫兵,其余的卫士则坐在另一辆轿车上。
  出了大元帅府的大门后,俞济时便问:“校长,我们去哪?”
  “南堤。”俞济时知道蒋介石说的是南堤2号黄埔军校驻广州办事处,便对司机说:“南堤2号,办事处。”
  离南堤还有几条街时,轿车被从对面过来一队打着标语的游行人群挡住了,其中不少是穿着各种军装的年轻军人,灰色的粤军军服、土黄色的桂军军服、蓝绿色的滇军军服,远远地甚好分辨。
  司机猛按喇叭,一脸焦急,王世和则紧张的东张西望,手枪的套子都打开了。蒋介石有些纳闷的问俞济时:“这是这么回事?这些士兵怎么上街游行了?”
  自从国共联合后,广州游行很是普遍,一个月总有那么几趟,但这么多士兵游行,而且还是各军都有的恐怕是破天荒第一次。
  俞济时想想突然笑了,对蒋介石说:“校长,您忘了,今天是青年军人联合会成立的日子。巫山他们在广东大学召开成立大会,估计是会后游行。”
  蒋介石这才想起,前两天贺衷寒给自己送过请柬,邀请自己出席,不过请战的事一出,自己倒忘记了。
  “哦,忘记了。”蒋介石拍拍脑门:“不该呀。当初*和巫山组织代表会我没出席,这次联合会应该去的。”
  “这事不怪校长,要怪就怪军委会,他们直接让我们参战,校长不就可以去出席他们的成立大会了。”俞济时间蒋介石有点懊恼,便替他分辨道。
  “嗯,*最近在做什么?”蒋介石突然想起七连的那张满是指印的纸。
  “*不知最近在想什么,窝在七连不挪窝。前天寿山兄对我说,*和巫山两人在七连吵了一架。”
  “哦。”蒋介石这下有点奇怪了,黄埔双雄吵起来了?进校以来,他们两人虽然不同党派,但交情一直很好,这次庄继华闯祸,蒋先云也没有出面攻击,而是躲得远远的,是什么让他们吵起来的呀?蒋介石一下子有兴趣了。
  “为什么呢?”
  “好像就是为青年军人联合会的事。*当初出面奔走这事,后来淡出交给巫山和君山;巫山这次请他出席联合会的成立大会,可是没想到*居然拒绝了,而且拒绝参加联合会,巫山一气之下,两人就吵起来了,要不是溥泉和寿山他们拉住,两人弄不好还会打起来。”
  “*为什么不参加联合会?”蒋介石奇怪的问。这个联合会是从代表会中孵化出来的,庄继华当初可是代表会的发起人,淡出联合会的组织工作,蒋介石可以理解,毕竟当初惹的大麻烦了,怎么连参加都不肯了。况且,蒋先云多稳重的人,竟然要打架。蒋介石想到这里摇摇头。
  “不清楚,寿山说他们吵起来的时候他不在连部。”俞济时解释道。
  这时对面的游行人群走过来了,阵阵口号声传进车内。
  “东征必胜!”
  “打倒陈炯明!”
  “打倒帝国主义!”
  “打倒北洋军阀!”
  “劳工万岁!”
  ….
  “蒋先云,….,贺衷寒,….,那是周主任。”王世和在报看见的一个个黄埔同学。
  司机早把车停在路边了,不过蒋介石的这辆雪铁龙,黄埔军校同学没有不认识的,游行队伍中有人向这边挤过来,俞济时一看这要被围住那还走得了,忙从车里出来,向人群摇摇手示意不要过来。
  王世和也看见这种情况,请示蒋介石要不要下车不行去南堤,反正也不远了,蒋介石淡淡的说不用。坐在后面车中的卫士早就下车站在周围,不引人注意的组成警戒圈,也是因为这个年头带枪的人太多,观看游行的市民只是看了两眼就不再注意他们了。
  俞济时在车外东张西望一会,忽然看见庄继华与宋希廉带着两个士兵站在斜对面的街口与李之龙、陈赓、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在那说什么。
  看到这个情况,他钻进车内的蒋介石说:“庄继华还是来了的,和宋希廉在一起,在那,那…”边说边指给蒋介石看,车内高度不够,只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
  蒋介石下车往俞济时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无数色彩斑斓的小旗,确实是庄继华和宋希廉在与李之龙等人。引起蒋介石注意的是其中的三个姑娘,庄继华好像说了什么引得其中两个花枝乱颤,蒋介石有些不高兴,在大街上与女人谈天说地,还…..,对俞济时说:“你去看看,他们在作什么?”
  俞济时答应一声就从游行中奋力挤过,走近了他才发现庄继华他们中的女人有两个居然认识:潘慧勤和金慧淑,他心里暗暗叫苦,这金慧淑给太多血花剧社成员留下深刻印象了。不过另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他却不认识。还差几步时宋希廉已经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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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三十三节路遇(二)
  “嘿,良桢,你怎么在这里?”宋希廉的话让正在说话的庄继华等人转过头来,发现俞济时,庄继华满脸笑容,立刻上前把俞济时拉过去,然后郑重其事的给三个女孩介绍说:“这是我们校长的秘书,俞济时俞秘书,他是离校长最近的人,我校现在的情况、过去的情况、将来的情况,包括,校长的秘密、政委的隐私,他都清楚,你们有任何问题他都可以回答,不过你们的时间有限。”
  俞济时有些窘迫,对几个女孩说:“庄*这张嘴,骗死人不偿命,你们要信他,绝对是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没等女孩说话,李之龙抢先问道:“那事有结果没有?”俞济时故意卖关子:“啥事?”
  李之龙在他腰上轻轻一拳:“还用说,快说吧。”
  俞济时笑着说:“最好的结果。”李之龙、宋希廉闻言立刻兴奋起来。俞济时看着李之龙又说:“不过,你可能没戏。”
  “为什么?”李之龙一愣后,又问道:“凭什么?”
  “嘿嘿,不凭什么?想想看你现在在那?”这李之龙最近有点狂,与贺衷寒、邓文仪闹得不可开交交,所以俞济时故意想逗逗他。
  李之龙一下子有些语塞,然后有些不服气的说:“这不行,我去找校长。”
  “我能行吗?”陈赓在一旁插嘴道。
  “你恐怕也有些困难,不过也可能行。”陈赓在学生队,俞济时不清楚学生队会不会参加,所以不敢说实。陈赓做个鬼脸笑道:“要不行的话,在田,我和你一起去。”
  “你们在说什么呀?”别看潘慧勤性格刚烈,但声音却是很好听,总是那样软软的让人舒心。
  “男人的秘密。”庄继华笑着说。金慧淑粹了一口,对潘慧勤说:“大男人有了小秘密,我们小女子不可与闻。”口气酸酸的。
  “慧淑姐说的对,李大主演什么时候学会说偈语了,该不会是要改行当和尚吧,要是那样我们慧勤姐可会伤心的。”那齐耳短发女孩说完就格格的笑起来。这女孩俞济时刚过来就注意到了,现在听她这样所说,心中暗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又是一厉害的主。
  “死丫头,胡说什么?他当和尚与我有什么关系。”潘慧勤脸色微红,拿起手上的小旗欲打。女孩笑着闪开。李之龙笑笑,似乎已经习惯齐耳短发的作弄了。
  “良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宫秀画同学。”庄继华见俞济时注意齐耳短发。宫秀画很大方的伸出手来说:“你好,俞济时同学。”俞济时有些意外的迟疑一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女孩的手感觉温润细腻,俞济时不敢握久,只是轻轻一触就把手收回来了,宫秀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俞同学,我们也想参加东征,你说行吗?”宫秀画问得很是直接。
  俞济时这下有些为难了,他看看李之龙,李之龙对他露出一个苦笑,又看看金慧淑,见她也正盯着他,只是那神情让他有些担心,万一自己的回答让她不满意,这个女人会不会立刻就会扑过来。
  庄继华看着俞济时突然笑了,对宫秀画说:“这个问题良幀兄说了不算,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不过我可不白出。”
  金慧淑鄙夷的说:“庄继华,你还是不是男人,出个主意也要算账。”
  宫秀画却毫不在意的说:“没事,你说吧,要怎么样?”
  庄继华点点头:“还是宫同学实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管用,你们在聚贤德请我们吃一顿龙虎斗就行。”
  “行,没问题。”宫秀画一口答应。庄继华不仅有点诧异,要知道聚贤德的龙虎斗是广州的名菜,可不便宜,这么些人,庄继华估计怎么也要自己一个月军饷。
  庄继华正要说话,这时从游行队伍中传来个声音。
  “潘慧勤,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跟上。”游行的人群中有个戴眼镜的青年向这边喊道。
  “好,马上就来。”潘慧勤答应一声,然后对庄继华说:“聚贤德就聚贤德,快说。”
  “你们可以组织一个东征宣传队,然后去找在田兄就可以了。”见有人催她们,庄继华不再卖关子了。
  “找他?”宫秀画有些怀疑,李之龙也莫名奇妙,自己还没着落呢。陈赓眨巴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
  金慧淑也一脸不相信:“哼,就这主意呀,李之龙能行还要你说。”说完一拉潘慧勤就回游行队伍了。
  “秀画,快点。”潘慧勤向宫秀画喊道。李之龙随后也跟过去了。
  宫秀画却待着没动,眨眨她那很秀气的眼睛,怀疑的问庄继华:“李之龙?他能行?”
  庄继华看看逐渐走远的几人,对宫秀画说:“在田当然不行,不过在田的上级能行。”陈赓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对宫秀画说:“*的主意我知道了,待会我告诉你,走吧,他们要走远了。”